◎ 發現基督教

作者:龐君華



在衛蘭的網頁中,不知你是否留意到一個專欄「發現基督教」(目前仍在籌備中)?或許你會奇怪,我們已經是號稱基督徒多年了,在教會中我們也參加了大大小小的營會、訓練班、主日學,甚至我們還向人作過見證領過人歸主,對於基督教的內容是什麼?雖然我們不能巨細無遺地詳述之,但是我們的掌握也八九不離十才對,何以還需要發現基督教,好像她是個陌生人一樣呢?「發現基督教」是衛蘭團契自公共崇拜禮儀的改良、「文化取向的宣教」理念的揭櫫後,另一個重要的事工概念。

許多在台灣衛理宗的會友或牧職的同工,到海外參加衛理宗教會的崇拜時,會發現,他們的崇拜程序、團契的氣氛跟我們很不相同。不單如此,在台灣其他有悠久歷史的宗派亦有同樣的現象。

形成這種現象主要是因為一九四九年以後遷台的教派,與其在中國大陸的母會或西方的母會產生了一段歷史的割裂。宗派教會無論神職人員的養成、信徒的造就、青年事工、甚至文字工作都無法自力承擔,於是只好外求於一些所謂「超宗派」的機構。這些超宗派的機構並不是嚴格意義下的ecumenical(普世教會)宗派間的合作機構,他們是由過去對宗派反感的「小群」運動所組成的「獨立╱地方」教會所組成的機構,他們的特色一致,多是因為起初的宣教士或文化親和性的關係,而採取了奮興主義與基要主義形態的基督教信仰。在這些「小群型的教會」所引介的基督教信仰,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錯誤,問題卻是在於他們從非常侷限的角度,來對待大公教會的傳統,及外在的世界。他們常常想到直接回到初代教會的情況,而對教會在歷史中的種種發展視若無睹,在簡化的「末世論」的觀點下,他們將「社會」等同於「世界」;於是不可貪愛世界,當然不會有什麼社會參與,更不用談什麼文化使命。

這種「小群型」的教會機構,幫助了四九年後遷台的教會,培育神職人員、青年工作、出版事業,甚至宣教的模式也不出其想像力。於是宗派型的教會不久也忘記了自己的傳統,如禮儀、教制、神學、靈修、信徒生活等等的特色,徒具宗派的外殼,我將這種現象稱之為宗派教會的「小群化」。

「小群化」的結果就是使得教會或信徒以一種非常形式主義式的方式來「管窺」基督信仰的傳統,所以無法看到基督教傳統的複雜性;此外,「小群型」教會末世論的特色,更使他們以一種極為「功利」的方式來安排教會的崇拜及信徒的造就。就造成在台灣的基督教面對一個非基督教文化且現代化的情境時,顯得相當貧乏,無法展現作為一個淵源流傳的信仰傳統應有的深度。

換言之,就是無法「創造性地轉化」自己的傳統,以因應現代台灣宣教環境,只能靠著「搖旗吶喊」式的宣告(如公元兩千年、耶穌大巡行),「威脅式的末世論」主張(如一九九五潤八月),或透過「極密切的關係網絡」(小組加G12),來凝聚solidarize信徒。這樣的方式只會使信徒更加內聚,更膚淺,更不能讓我們的社會看到有基督信仰的深度,或更不能貢獻於我們的文化。
所以為擺脫「小群型」的信仰,在衛蘭團契成立之初,我們就在公共崇拜的聖禮的中,嘗試與傳統接軌。此外,大齋節期的靈修推介以及我們的聖經課程,在在都是一種重新「發現基督教」的過程。今後我們將更進一步在我們的文字工作、學生工作中繼續此一目標。我們並非無條件的接收傳統,而是帶著一種「批判性的繼承」。若不如此既傳承又批判的方式再發現我們的傳統,我們就無法實踐我們所揭櫫「文化取向的宣教」的理念與異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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